若不是心月和参水那俩一心追随她的,她不会轻易对身边的活人种下蛊毒。
姬无惑柔和了眉眼:“蛊毒?星河你原来还是一名蛊修么?平云大陆对蛊修误解甚多,我之前却和巫族的修士接触过,知晓这不过是大道其一,你初次种蛊便种到我身上来,这是难得的缘份,不必解开了。你既是刚悟出来的功法,正好拿我来试试,我是水灵根,只要我愿意,任何灵力在我身上都不会被排斥。”
角落坐着的沧衡子叹为观止。
同样都是嘴巴,长在姬无惑身上,那可真是长对了!
这态度,这措辞!
闻言,渡星河果然犹豫了。
她的确想试试自己的新能力。
沧衡子把目光投向应苍帝。
陛下,轮到你言了!
你比这姬家小子更早认识渡星河,优势在你啊!
应苍帝回神:“我也是。”
沧衡子:“……”
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陛下这话接的,跟张飞的“俺也一样”有何分别?
渡星河便道:“这终究是有些不敬……”
“你对他就不觉得不敬了?”
应苍帝别开脸,周围的温度急降数度,他清冷的声音此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:“你们相识才几日光景,你就如此信任他。”
说罢,他就消失在三人面前。
屋内,只能从那霜雪般的冷意,知晓应苍帝前一刻还在这里。
沧衡子叹气:“你对陛下也太苛刻了点。”
“陛下的修为太高,我在他身上试不出任何效果,我的蛊毒留在他身上,便是占他的便宜,太不合适了。”
屋内一静。
沧衡子容色复杂。
从此话可见,渡星河心里想的有且仅有修炼,是完全没明白陛下那点千回百转的心思。
而偏偏,应苍帝也是个迟钝得要命的人。
屋中唯一懂了的小狐狸倾身到渡星河面前,笑吟吟道:“星河,你要是恢复得好些了,就拿我来试一试蛊毒。”
淡紫的锁链就系在他皓白如玉的手腕上,形成强烈的反差。
小狐狸心甘情愿被她牵着,让她利用。
“我灵力损耗太过,光是种下两次蛊毒就不剩什么了,”渡星河还是惦记着那头,陛下对她那么好,帮了她那么多,她却把人当狗似的用锁链牵着,她良心过意不去,想要单方面解除蛊种,那头却被牵得死死的,不肯松手:“我睡了多久?仙盟的人该急坏了,是不是有许多人找过我?”
姬无惑摇了摇头:“那些都不急,你好生歇着便是。”
他笑着,狐狸眼却有些凉。
他只在心上人面前体贴入微,在十州秘境中死了多少修士,他并不在意。
修仙,本来就是会死人的。
姬家乃至和姬氏合作的世家里,每年都要去不同的险地中修炼探秘,偶有死伤,只要数字不太夸张,重要的人没死,那就是“必要的损耗”,和每年投放出去的灵石矿脉一样,是耗材。
怕死,不想死,那修什么仙?
仙盟的人着急,那就急着吧,本也不是渡星河的责任。
闻言,渡星河摇了摇头:
“我也想借他们的力量,找到雾洞的源头和幕后黑手。”
第一次,也许是巧合。
可这第二次……
想来,她怕是已经引起门的注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