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沿着楼梯一直上到了三楼。
一个中年男人在楼梯口站着,见到有人上来了便引导着他们来到走廊的最尽头。
咔嗒一声脆响,是机关开启的声音。
走廊尽头原本封闭的墙体慢慢张开,露出可容一人通过的宽度。
白景月瞥了那男人一眼,朝他手里放下一锭金子,朝身旁的沈青叶点头示意,转身进了密室。
密室入口处有一个架子,架子上挂了许多面具。
白景月拿下来两个,一个递给沈青叶,一个戴在自己脸上。
“这寻音楼的楼主不喜欢吵闹,进去之后不要说话。”他俯下身子凑到沈青叶跟前轻声说。
沈青叶点点头,紧张地握了握拳头。
“一会就好。”他垂下眼眸,拍了拍她的手。
进到密室最里面,一道珠帘的后面隐约可现一个纤细的身影,分不清是男是女。
那人在珠帘后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,也不说话。
白景月在珠帘前面的椅子上坐下,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笺递了进去。
一只白皙的手从珠帘处伸了出来,看着比普通女子的手骨节粗一点点,但又比寻常男子的手纤长许多。
那手拿过信笺在珠帘后面查看,不一会儿沈青叶就闻到了纸烧焦的气味。
紧接着,那人又敲了一下桌子。
白景月站起身来,示意沈青叶一起走了出去。
回到密室的门口,他们把脸上的面具摘下,刚刚往架子上挂好,只听得咔嗒一声脆响,密室的墙体又缓缓打开了。
出了密室回到三楼走廊上,沈青叶大喘了口气,看向白景月,“这地方气氛实在是有些古怪,你经常来这里?”
“嗯,来得也不算多。一年偶尔来几次,也只是来打探一些消息。”白景月淡淡道,扶着三楼走廊的栏杆看向楼下纷纷扰扰的人群。
“那平时你府上没有人帮你打探消息吗?比如你的那两个影卫?”沈青叶走到他身旁,疑惑问道。
白景月转过头来,微微笑着,“他们会帮我做些事情,但有的事情必须要自己亲自做。”
“哦,你刚刚是不是问完消息了?我们怎么能得到要问的答案?”沈青叶有些着急地看向他。
“有答案了他们自然会通知我们。”白景月神情自若,一点也不慌张。
“那我们赶紧走吧,我不喜欢待在这里!”沈青叶皱起眉头,转身就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。
才走没几步,她一时不察竟同前方的来人撞到了一起。
“放肆!是哪个不长眼的?!走路都不会吗?!”那人语气阴冷,极为不善,不经意间就泄露出上位者的威严。
白景月上前将沈青叶挡在身后,朝那人行礼,“我这侍卫不小心冲撞了公子,我代他向公子赔罪。”
那人抬起眼皮不耐烦地朝白景月看去,两人的视线叠在了一起。
一瞬间电光火石。
即使他们二人都乔装打扮,但血缘之间的感应可以冲破一切伪装。
他们都认出了彼此。
“哟,真是没想到在这里竟能碰到你!”那人肤色冷白,眸中泛着阴恻恻的光芒。
“你府上莫非是没人用了,竟带着这般不中用的侍卫?”那人瞥了眼沈青叶瘦弱的侍卫壳子,嘲讽地看着白景月。
“不错,我自然是比不上二皇子。主子无用,自然是需要争气的侍卫……”白景月的眼神落在那人身后跟着的高大威猛的侍卫身上,慢悠悠地说着,唇角勾起。
“你!”那人一时气得说不出话,深吸了几口气,“白景月我告诉你!都城不欢迎你!苟延残喘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同我这般讲话?!”
“废物?”白景月眸色渐深,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容,“你可是说的你自己?”
“你莫不是忘了你是靠什么活着?”
白景月盯着他的眼睛,薄唇微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