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勤那边踢皮球,把问题丢给军统,但军统什麽性子?怎麽可能将药品用给新四军的重伤员?
张安平笑了笑,突兀道:「我批了!」
请示的特务愕然的看着张安平。
徐百川惊道:「你疯了?」
徐百川对新四军有好感,甚至并肩战斗过——他到撤离,都尽量的不去坑新四军。
可他虽然同情这帮新四军的重伤员,但绝对不会将宝贵的药品批给红十字会救助这些新四军的重伤员。
因为他要为自己负责。
张安平不理会徐百川,龙飞凤舞的在申请材料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后,转头对请示的特务说道:「去联系一下报社,我需要尽可能多的记者见证这一幕——新四军是叛军没错,但这帮士兵是无辜的,一定要将这个主题表达清楚,一定要让报社将国民政府大度的形象宣传出去,明白吗?」
「是!」
特务领命,心说不愧是张区座啊,不仅轻描淡写的将后勤的恶心题化解了,还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。
在特务转身之际,张安平又唤住了他:
「告诉卢耀辉,这件事让他亲自操办,找一些有本事的大夫,别关键时候掉链子。」
「是!」
特务离开后,徐百川好奇的看着张安平的「猪头」:「我真好奇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麽东西!」
「别扯这没用的——」张安平快的转动了手中的笔后,笑道:「这样吧,新四军那边对你大概是有好感,你操心下战俘营的事,面子工程做漂亮些,等拍新四军重伤员的时候,顺带把战俘营晒一晒。」
「我看日后的谈判,你是少不了的,正好借这个机会刷刷那边的好感。」
徐百川笑道:「行,正好懒得掺和你手里的脏事!」
「你大爷!才带了几天兵,老本行都看不起了,滚犊子!」
张安平笑骂着将徐百川赶走后,脸上的笑意飞的散去。
他思索着自己刚刚的做法——以操控舆论为藉口,尽可能的为自己的同志争取到好的环境,这会有后遗症吗?
再三思索一番,确定不会后,张安平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如山的潦草登记的信息中。
这些信息,是国民党简单登记过的战俘信息,张安平在翻看的这一阵子,就轻易找出了多处「破绽」——他们应该是在东南局学习地下党的干部,被俘后用到了假身份。
尽管他们提供了掩护的身份信息,但张安平还是综合各种情况找出了数人,这样的人员应该不少。
【必须想办法联系到钱大姐。】
……
「什麽?你说安平同意了红十字会的申请,并以他的名义从战区后勤那边调了一批珍贵药品?」
戴春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。
他被张安平和徐百川指着鼻子骂,生气归生气,但他在生气后原谅了二人。
可他很关注两人接下来的动作。
骂我,我忍了,我还大度的当做什麽都没生过。
但是,你们要干活,不能有怨言!
要是不知道好歹,新帐旧帐一起算!
张安平和徐百川在这方面做得不错,睡了个回笼觉以后,就主动干活了——老戴本来很满意的,没想到这时候盯着张安平和徐百川的特务却提供了这麽一条情报。
后勤那边踢皮球不想担罪责,将问题甩给军统,他当然知道,甚至都做好了再度甩锅的准备,没想到外甥居然脑子进水了,竟然傻乎乎签名了?
【混蛋!你知不知道这些药值多少钱?给几百个新四军的俘虏用,有这麽暴殄天物的吗?】
【还是你……对我还有怨言?】
老戴深呼吸一番后又问:「徐百川呢?」
「徐长官接手了战俘营的工作,他刚刚向后勤讨要了一批物资——」汇报的特务犹豫了下后道:
「他给战俘的伙食标准有些高。」
「高?」
「比咱们还高点。」
老戴的脸瞬间变成了煤炭。
这是要干什麽?
你们俩,指着我鼻子骂,我给你们脸,我忍了,现在,还要亲共吗?
乾脆你们俩都加入算了!
老戴的拳头紧握,对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充满了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