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恩抬手一指,就是满乐的方向。
满乐气得要站起来。
但被其他人压住了,“他说的也没错。”
满乐:“……”
“可我不管做什么都不对,做好了没人夸我,做错了却要被他处罚,我难道不会怨不会恨吗?”
“我是人,不是圣人,我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对待他们,我就是想要有人多看看我,我做错什么了?”
“既然你们两个人都没能力,那你们就下去,玄者公会交给我来管,怎么了!”
“我做错了吗!”
知恩声嘶力竭地怒吼,有怒有恨有不甘,还有这数十年的委屈,他干着最多的活,却要忍受最多的苛待。
他只是想要属于自己的玄者公会,他怎么了?
苗方跟牧平站在一旁,眼睛通红。
满乐冷笑,“我对你还不好?我把公会交给你管理,你还不知足?”
知恩怒吼,“你那是给我管理吗?你明明是因为你家两个烂泥扶不上墙,你才不得不依靠我。”
“可我做得再多,你夸过我吗?你把功劳给过我吗?你问问整个玄者公会,有谁知道事情是我做的,有谁知道九圣之外还有一个知恩,双子峰上最大的玄者大赛,也是我一个人主持的!”
“两年,我整整熬了两年部署出来的大赛,可最后连名字都没有!”
“你们甚至都不知道我已经突破玄尊,只差一步就入圣级!你们什么都不知道!”
中年人声嘶力竭的呐喊与破碎的哭声,在双子峰上回荡,很久都没有人说话。
玄岩圣尊整个人都僵在原地,一点点地枯萎,一点点地变得苍老。
风修等人亦是一言不,有愧疚,也有心痛。
这么好的苗子,可他们居然都没现。
而满乐现了,但他压着他不让他成长。
噗通一声。
玄岩圣尊跪了下来。
知恩的声音戛然而止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玄岩,这个他只在年幼时就见过几面的师尊。
此刻,这个人跪在了双子峰。
“对不起。”玄岩圣尊拜着破军的方向,声音颤抖,“是我教子无方,我该担起所有责任。”
“请帝君饶他一命,我愿一命换一命。”
知恩笑了起来,可笑着笑着却不由放肆大哭,“谁要你一命换一命,我才不要你的恩情,呸!”
“我欠你的,早已经在这几十年还清了,你我师徒情谊早已经断了,我们没有关系了!”
知恩破口大骂,牧平跟苗方冲了上去,按住了要冲到玄岩圣尊身边的他,“大师兄,别说了。”牧平颤抖道。
知恩痛苦的俯,“谁要你救,我才不想再欠你们了,我只想要自由,我再也不欠你们了!”
他跪地痛哭,哭声破碎。
这数十年的煎熬,与背叛之后的自责与愧疚时时刻刻折磨着他,让这个本不过五十多岁,正值修仙壮年期的修士,早早就白了头。
弯了腰。
双子峰上,无人说话。
只有知恩破碎的哭声在回荡,久久未绝,这声音撞入了九圣的心间。
每个人都心生起愧疚。
“是他们错了。”
担着这个身份,却一直没有管过弟子们。
他们……失职。